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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岁的张母气得脸色发紫，刚刚挥出巴掌的右手还在微微颤抖。她三年来积攒的怒火终于爆发了，对着这个她从未看顺眼的儿媳妇。
被打的李晓雯踉跄了两步，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鲜红的掌印。客厅里的空气凝固得可怕，连墙上的钟表滴答声都显得格外刺耳。
30岁的张浩站在一旁，看着母亲教训妻子，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快感。晓雯平时总是不够听话，不够孝顺，这次终于让她长点记性。
她小心翼翼地端着刚煮好的粥走进客厅，张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眉头紧锁着，一副随时准备挑错的表情。这已经成了张家的日常景象——婆婆坐在客厅的正中央，像个女王一样检阅着儿媳的一举一动。
张母斜眼看了看碗里的粥，立刻皱起了眉头：怎么又是白粥？你就不会换个花样？人家隔壁王家的儿媳妇，天天给婆婆煮不同的粥，什么小米粥、红豆粥、瘦肉粥，人家有心。你呢？就知道图省事。
李晓雯握着碗的手微微颤抖，她明明记得上周煮小米粥的时候，张母抱怨说太腻，煮红豆粥的时候又说太甜，煮瘦肉粥的时候更是直接倒掉了，说什么现在的猪肉不干净。可是现在，这些话她不敢说。
明天明天，就知道明天！张母的声音陡然提高，你看看你这副样子，结婚三年了还像个外人似的。人家小区里的媳妇，哪个不是把婆婆当亲妈一样伺候？就你，天天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呢？
李晓雯的眼圈红了，但她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。她知道，如果哭了，张母会更加生气，会说她装可怜，会说她心眼小。
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李晓雯站在那里，手里还端着那碗白粥，进退两难。放下吧，张母会说她没礼貌；不放下吧，站着也不是个事。
李晓雯心里松了一口气，总算有人回来了。她转身迎了过去，想要帮张浩接过公文包，可张浩却像没看见她一样，直接走向了客厅。
妈，我回来了。张浩在张母面前坐下，语气和对李晓雯说话时完全不同，温柔得像个小男孩。
浩浩回来了，累不累？妈给你煮了汤，补补身子。张母立刻换了一副面孔，满脸慈爱地看着儿子。
李晓雯看着这一幕，心里五味杂陈。同样是一家人，为什么差别这么大？她默默地回到厨房，开始准备晚饭。透过厨房的玻璃门，她能看到客厅里母子俩聊得正开心，张浩正在跟母亲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，张母时不时地点头，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。
厨房里，李晓雯机械地洗菜、切菜，手上的动作娴熟得像个经验比较丰富的家庭主妇。三年的婚姻生活让她学会了很多技能，也让她明白了很多道理。比如，在这个家里，她永远是多余的那一个。
她知道，如果饭菜上得晚了，又是一顿训斥。张母会说她效率低，会说她不知道男人在外面工作辛苦，回家就应该立刻吃到热腾腾的饭菜。
半个小时后，李晓雯端着四菜一汤走进客厅。红烧肉、清蒸鱼、麻婆豆腐、蒜蓉青菜，还有一个冬瓜排骨汤。每一道菜都精心调味，色香味俱全。
爱吃也不能天天吃吧？张浩皱着眉头，你看人家小刘的老婆，每天都变着法子给他做不同的菜。你能不能用点心？
张母在一旁附和道：就是就是，女人嘛，就应该把心思花在伺候老公上。你看你，天天就知道这几样菜，一点都不用心。
李晓雯低着头没有说话。她想说，她天天都会在网上查菜谱，想着法子做不同的菜。可是张浩口味挑剔，说川菜太辣，说粤菜太清淡，说东北菜太油腻。来来去去，也就这几样菜他能勉强接受。可是这些话，她说不出口。
吃饭的时候，气氛更加压抑。张浩和张母聊着天，李晓雯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一边，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米饭。偶尔张浩会夹一口菜，皱着眉头评价几句，不是嫌咸就是嫌淡，李晓雯只能连连点头，说下次注意。
饭后，李晓雯开始收拾碗筷。张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，张母则在一旁削水果。这也是张家的固定模式——男人和婆婆休息，儿媳妇干活。
晓雯，洗碗的时候仔细点，别把我的瓷碗磕了。张母头也不抬地说道，那套碗是我的陪嫁，比你这个人都值钱。
李晓雯咬了咬唇，没有回话。她端着一摞碗筷走进厨房，开始了她每天晚上的例行公事。洗碗、擦桌子、收拾厨房、准备明天的早餐材料。等她忙完这一切，往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。
而这时候，张浩和张母早就各自回房休息了，没有人会关心她是否累了，要不要帮助。
恋爱的时候，张浩对她体贴入微，天天都会发微信问候，约会的时候也会准备小惊喜。那时候的李晓雯认为自身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，满心欢喜地嫁给了他。
张浩在外人面前是个成功的白领，在公司里也算是个小领导，可是一回到家，他就变成了一个巨婴。袜子脱了就扔在地上，等着李晓雯去捡；衣服随手一扔，从来不知道衣柜在哪里；就连刷牙洗脸，牙膏都要李晓雯给他挤好。
更要命的是，他绝对没主见。大到买房装修，小到今天吃什么菜，他都要先问张母的意见。李晓雯的想法在这个家里没有一点分量，即使是关于她自己的事情，最终的决定权也在张母手里。
浩浩，你看晓雯这样子，一点都不像个当媳妇的。这天晚上，张母又开始了她的日常抱怨，你看人家隔壁小王的媳妇，多会来事，每个月都给婆婆买礼物，逢年过节更是孝顺得不得了。再看看你媳妇，结婚三年了，给我买过几次东西？
张浩看了看正在厨房洗碗的李晓雯，皱着眉头说：她确实不太懂事。妈，您别生气，我回头说说她。
说有什么用？你已经说了多少次了？张母的声音慢慢的升高，我看她就是心里没有咱们这个家，没有我这个婆婆。结婚的时候我就说了，这种娘家条件一般的女孩子，心眼都小，不会疼人。
李晓雯在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，手上洗碗的动作停了停。她的家庭背景相对普通，母亲早逝，从小跟父亲相依为命。可是她自己有工作，也没有花过张家一分钱，为什么在张母嘴里，她就成了图谋不轨的人？
妈，您别这么说。张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，但没有一点为妻子辩护的意思，她可能就是不太会表达。
不会表达？张母冷笑一声，我看她是压根就没把我当婆婆看。你看她平时对我的态度，客客气气的，像个外人。哪有儿媳妇对婆婆这样的？应该像女儿对亲妈一样才对。
李晓雯听着这些话，心里满是委屈。她客气是因为怕说错话被挑毛病，她小心翼翼是因为怕做错事被训斥。可是在张母眼里，这些都成了她的错。
更让她寒心的是张浩的态度。他从来不为她说一句话，不管张母如何无理取闹，他都是站在母亲那一边。有时候李晓雯忍不住想，如果有一天张母让他在妻子和母亲之间选择，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母亲。
浩浩，妈跟你说个事。张母压低了声音，但客厅到厨房的距离并不远，李晓雯还是能听到，你们结婚三年了，怎么还没有孩子的动静？是不是晓雯身体有问题？
不着急？张母的声音又提高了，你都三十岁了，还不着急？人家同龄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。我看就是晓雯不想要，她是不是觉得有了孩子就拴住她了？现在的年轻女人啊，就是自私，只想着自己舒服。
李晓雯握着洗碗布的手颤抖起来。她和张浩确实还没有孩子，但这是两个人商量好的。他们都觉得应该先稳定一下经济情况，再考虑要孩子的事情。可是在张母嘴里，这就成了她的自私。
我怎么能不管？张母的情绪越来越激动，你是我的儿子，我当然要管。我告诉你，如果晓雯再不怀孕，我就让你们去医院检查检查。要是她身体有问题不能生，那就...
厨房里，李晓雯感觉全世界都在旋转。她扶着洗菜池的边缘，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。换一个？就因为没有怀孕，就要换一个？她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？
我说错了吗？张母理直气壮地说，结婚就为了传宗接代，若无法生孩子，要她有什么用？我跟你说，趁着你还年轻，选择还多着呢。
关于孩子的事情。李晓雯深吸一口气，我和张浩暂时不要孩子，是我们两个人商量好的决定。
你们商量好的？张母冷笑一声，我看是你一个人的决定吧？你就是不想要孩子，怕影响你的自由。
什么样的条件？你们两个都有工作，房子也有了，还要什么条件？张母的声音越来越尖锐，我看你就是自私，就是不想承担责任。
张浩在一旁看着两个女人争吵，脸上写满了烦躁。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场面，不知道该帮谁。
我怎么不能说？张母气得脸都红了，她是我儿媳妇，我教育她有什么不对？你看看她，一点都不知道感恩，我们家养了她三年，她给我们家带来了什么？什么都没有！
李晓雯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她努力了三年，想要融入这个家庭，想要得到婆婆的认可，可是到头来，她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是。
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，李晓雯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餐。她特意煲了一锅排骨冬瓜汤，这是张浩爱喝的。为了让汤味更鲜美，她还特意买了最新鲜的排骨，煲了整整两个小时。
不会咸？张母把碗重重地放在茶几上，汤水溅了出来，你自己尝尝，这能喝吗？咸得跟海水一样！
李晓雯赶紧尝了一口，确实比平时稍微咸了一点，但远没有张母说的那么夸张。可能是排骨本身的盐分比较重，或者是冬瓜出水少了一些。
对不起妈，可能是我盐放多了一点点。我去给您重新盛一碗，加点开水稀释一下。李晓雯连忙道歉。
你尝尝你媳妇煲的汤！张母把碗推到儿子面前，咸得跟毒药一样，这是给人喝的吗？
张浩喝了一口，确实觉得有点咸，但也没有母亲说的那么严重。不过他看到母亲这么生气，立刻就站到了母亲那一边。
晓雯，你怎么回事？做汤连盐都放不好？他皱着眉头看着妻子，我妈年纪大了，不能吃太咸的东西，你不知道吗？
可能可能，就知道找借口！张母打断了她的话，做了三年饭了，连个汤都煲不好，你说你还能干什么？
重新煲？张母冷笑一声，现在都几点了？重新煲还要两个小时，我们是要饿死吗？
张浩在一旁附和道：就是，一点计划性都没有。妈，您消消气，我去外面买点汤回来。
买汤？张母的火气更大了，我们家养了个媳妇，还要出去买汤？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？
李晓雯站在那里，手足无措。她想解释，想道歉，想做点什么来缓解这个尴尬的局面，可是她发现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。
将就？张母的声音越来越尖锐，我都将就三年了！你看看你娶的这个媳妇，除了会花钱，还会什么？做饭做不好，家务做不好，连个孩子都不给我生！
努力？张母打断了她，你努力什么了？我看你就是懒，就是不用心！你看看人家小区里的媳妇，哪个不是把婆婆伺候得妥妥当当的？就你，天天一副委屈的样子，好像我们家欠了你似的！
没有这样想？那你为什么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？为什么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？张母越说越激动，我看你就是心里有意见，对我们这个家有意见！
张浩看着两个女人争吵，心里烦躁极了。他最受不了这种场面，总是让他夹在中间为难。
一碗汤而已？张母瞪着儿子，你这是啥意思？是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？我告诉你，这不是一碗汤的问题，这是态度问题！她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一家人！
张浩看到母亲这么激动，立刻改口：妈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是说...晓雯，你确实应该更仔细一点。
李晓雯看着丈夫，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。她以为张浩会为她说句话，可是他还是选了站在母亲那一边。
我已经很仔细了。她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，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给你们做早餐，晚上忙到十点多才能休息。我尽力在做一个好媳妇，好妻子。可是不管我怎么做，在你们眼里我都是错的。
你还敢顶嘴？张母气得脸色发白，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，一点都不像个当媳妇的！
那您告诉我，什么样才像个当媳妇的？李晓雯的声音有些颤抖，但语气变得坚定起来，是要像个保姆一样，二十四小时伺候你们吗？
保姆？你说我把你当保姆？张母的声音尖锐得像锯子锯木头，你一个月挣那点钱，够雇保姆吗？保姆还要工资呢，你要什么工资？吃我的住我的，还有脸说这种话！
李晓雯的脸刷地红了。她清楚自己说错了话，可是心里的委屈已经积压太久，终于爆发了出来。
不是那个意思？那是啥意思？张母站起身来，手指着李晓雯，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，感觉自己了不起了！结婚三年，我还没见过这么不知道感恩的媳妇！
可是他的话音刚落，就听到张母更加愤怒的声音：不是故意的？她这是什么态度？把我们当外人，把这个家当旅馆！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，娶了个这样的媳妇，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！
李晓雯听着这些话，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。她想说她没有把这里当旅馆，她真心想要融入这个家庭，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，都得不到认可。
就因为她是你妈，所以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吗？李晓雯的情绪彻底失控了，张浩，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？我也是个人，我也有尊严！
尊严？张母冷笑一声，你配谈尊严吗？尊严是自己挣来的，不是别人给的！你看看你自己，结婚三年了，给这个家带来了什么？
李晓雯擦了擦眼泪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：我给这个家带来了什么？我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服，我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，我用我的工资贴补家用，这些都不算吗？
这些是你应该做的！张母的声音更加尖锐，你是这个家的媳妇，不做这些你做什么？
那我还应该做什么？李晓雯的声音带着绝望，您告诉我，我还应该做什么才能让您满意？
张母被她这样一问，反而更加愤怒：你这是什么态度？跟长辈说话就是这一个样子？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？
怎么？说不得了？张母得理不饶人，你妈要是还活着，看到你这个样子，也会觉得丢脸！
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。张母没想到这个平时温顺的儿媳妇会对她大喊大叫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你...你敢对我大喊大叫？张母指着李晓雯，手都在颤抖，你敢对我大喊大叫？
李晓雯想到自己做错了什么，但是她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：对不起妈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...
你只是什么？张母的声音尖锐得能刺破人的耳膜，你只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？觉得我老了，管不了你了是不是？
不是的妈，我真的不是...李晓雯想要解释，可是她发现了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。
张浩看到母亲这么激动，终于站起身来，但他不是去安慰妻子，而是走到母亲身边。
妈，您别生气，气坏身子不值得。他轻抚着母亲的后背，然后转向妻子，脸色阴沉，晓雯，你道歉！
李晓雯看着丈夫，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。她以为张浩会理解她，会安慰她，可是他还是选了站在母亲那一边。
那不叫道歉！张浩的声音提高了，你看看你刚才的态度，对长辈大喊大叫，这是做媳妇的样子吗？
李晓雯看着丈夫，觉得眼前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此陌生。三年的婚姻，她以为至少他会在关键时刻站在她这一边，可是现在她明白了，在这个家里，她永远是外人。
道歉就完了？张母的怒火不但没有平息，反而更加旺盛，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能抹掉你刚才的行为吗？
算了？张母瞪着儿子，你看看她刚才那个样子，一点都没有悔改的意思！我看她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一家人，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们呢！
没有恨我？那你刚才为什么对我大喊大叫？张母打断了她的话，你心里要是没有怨气，会做出这种事吗？
李晓雯无言以对。她确实心里有怨气，三年来积压的委屈和不满，在刚才那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。
我就知道！张母看到李晓雯不说话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，你心里早就对我们有意见了！表面上装得挺好，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呢！
还敢狡辩！张母的情绪完全失控了，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？你每次看我的眼神，每次和我说话的语气，都透着不耐烦！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婆婆看！
张浩看到母亲这么激动，心里也开始不满起来。在他看来，都是妻子惹的祸，如果她能乖乖听话，不顶嘴，也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。
晓雯，你确实做得不对。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，不管怎么样，妈是长辈，你怎么能对她大喊大叫呢？
李晓雯看着丈夫，心里满是绝望。她想说她也是被逼急了，想说她也是人，也有情绪，也会愤怒。可是看到张浩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，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。
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！张母指着李晓雯，一点都没有认错的意思！我告诉你，我们张家不需要这样的媳妇！
什么意思？还不明白吗？张母冷笑一声，我儿子这么优秀，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？非要受你这个气？
我说气话？张母转过头瞪着儿子，你看看你娶的这个媳妇，像啥样子？不会做饭，不会做人，脾气还大，这样的女人要来有什么用？
我怎么说了？我说错了吗？张母的声音越来越高亢，她结婚三年了，给我们家带来什么了？孩子没有，钱也没挣多少，家务做不好，饭菜也做不好，现在还敢对长辈大喊大叫！这样的媳妇要来干什么？
李晓雯听着这些话，感觉全世界都在旋转。三年来，她努力地想要融入这个家庭，想要得到认可，可是到头来，她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是。
妈，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，但是我真的在努力...她的声音很轻，几乎听不见。
努力？你努力什么了？张母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，我看你就是装的！表面上装得挺好，实际上心里早就不耐烦了！今天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？
张浩看着两个女人争吵，心里烦躁极了。他觉得都是妻子的错，如果她能忍一忍，不顶嘴，也不会闹成这样。
晓雯，你认个错不行吗？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，妈都这么大年纪了，你让让她不行吗？
李晓雯看着丈夫，心里的最后一点温暖也消失了。她想问他，为什么总是要她让步？为什么她就不能有情绪？为什么她就不能为自己说句话？
浩浩，你看看你媳妇这个态度！张母的声音变得更尖锐，我跟她说话她理都不理，这还有我这个婆婆在眼里吗？
李晓雯看着他，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疲惫感。她累了，真的累了。三年来的委屈，三年来的隐忍，三年来的努力，全部白费了。
我告诉你，我们张家容不下你这样的媳妇！她的声音尖锐得像刀子，不知道感恩，不知道孝顺，还敢对长辈大喊大叫！
李晓雯看着婆婆愤怒的脸，心里反而平静下来。她知道，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，都不会改变什么。
张浩也愣住了，但他没有上前阻止，甚至心里还有一种奇怪的快感——终于有人管管她了。
这一次，李晓雯没有哭，没有求饶，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任由泪水从脸颊上滑落。
张浩站在一旁，看着被打的妻子，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同情。在他看来，这都是她自找的。
张母瞪大了眼睛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张浩也完全呆住了，这是他结婚三年来第一次见到妻子露出这样的表情。
李晓雯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，脸颊上还印着鲜红的掌印，可她却在笑。那种笑容说不出的诡异，既不是嘲讽，也不是愤怒，更像是一种...如释重负？
李晓雯停止了笑声，转头看向门口方向，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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